第13章 玉女祠灵珊断发
玉女祠的月光滤过千年古松,将“寒梧别业”
的残碑浸成霜色,灵珊的惊鸿剑穗垂落如凝血,剑尖轻点太武帝与清虚子论剑的摩崖,松涛声里,犹能听见十二年前飞狐堡的驼铃。
宇文渊的寒铁戟斜倚神案,戟身映着她红衣摆动的弧度,忽觉那抹红,比祠中玉女像的朱砂唇,更灼人眼目。
“将军可知道,”
她的指尖抚过剑鞘上的寒梧刻痕,忽然抽出惊鸿剑,剑光映着璇玑佩的寒芒,“华山派的女儿,若心许一人,便要断为祭,以剑穗为盟。”
话音未落,剑锋已掠过鬓角,鸦青长应声而落,在月光中划出惊鸿掠水的轨迹。
宇文渊的瞳孔骤缩,见她左手握,右手剑穗已解,红穗末端的玉女佩,此刻悬着寸许青丝,在神案烛火下,竟与他戟穗的鲛人血穗,织成同心结的虚影。
“灵珊!”
他的喉间紧,想起千尺幢坠崖时,她贴耳说出的孝明帝遗命,想起莲花坪誓师时,她臂上的血字“随君”
,“华山剑心,不该困于儿女情长——”
“错了。”
灵珊忽然轻笑,将断系在他戟穗,指尖抚过戟身“胡汉一统”
古篆,“太武帝与清虚子论剑百日,留下的不只是护民之道,还有‘情与义同重’的真意。”
她的剑尖挑起神案上的《太玄经》残页,“你看,紫霞真气的‘云蒸霞蔚’,需得‘情之所至’方能大成。”
祠外忽有寒梧灯的青光闪过,那是王若雪的璇玑阁密讯。
宇文渊的戟穗骤然绷紧,接过信鸽足上的血书,胡太后的“武泰”
年号刺痛双目:“胡氏沉胡充华于黄河,立幼帝元钊,改元武泰——”
灵珊的惊鸿剑“当啷”
落地,剑穗上的青丝与血书相触,竟在烛火中显形出孝明帝的血手印。
她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咳嗽,想起陈留长公主府的大火,指尖深深掐入掌心:“胡氏这是要断了孝明帝的血脉,让天下人再无正统可依!”
宇文渊的戟尖划过神案,在“寒梧别业”
碑上刻下“武泰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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