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o9章 博弈(第2页)
从我记事起,家里除了下人,就只有母亲和祖母两位亲人。
但她们两人总是争吵不断,无论下人怎么劝解都无济于事,反倒落埋怨,后来谁也不劝了。
在我三岁那年,父亲外出途中因病逝世了。
祖母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母亲身上,到处跟别人说是母亲克死了她唯一的儿子。
母亲丧夫后,又整日里在婆母那里受气,还要忍受街坊四邻的议论和非议。
于是,她就把全部的心血用在我身上,说只有我考取功名,她才能扬眉吐气。
她逼着我头悬梁、锥刺股地苦读。
别的孩童放学后能在外玩耍,我却只能被关起门来读书。
哪怕是除夕之夜,我也必须默完她规定的篇目才能吃团圆饭。
祖母看不过去想要阻拦,她们两个就又开始争执,连过年也不得安宁。
就这样又过了几年,祖母也病逝了。
街坊四邻对她的讨伐中,又增加了‘气死婆母’这一条。”
周青麟说到这里,转头看向徐南岱:“听起来是不是很无聊?哪家的母亲不盼着孩子刻苦读书呢?”
徐南岱没有否定他,而是转而说道:“一定还有内情,是吗?”
周青麟点了点头:“她怎么打我,我都能忍受。
但我实在受不了,她对我的言语羞辱。
十二岁那年,我……在梦中……失泄……”
他看了徐南岱一眼,她自然的回答:“我知道是什么意思。”
却见周青麟双颊通红,接着叙话。
“母亲掀开被子,指着我的鼻子痛骂。
她把我的寝被甩出院子,转头去骂伺候的丫鬟婆子,说是她们勾引我,耽误了我读书。
那些婆子看着我长大,我视她们为长辈;那些丫鬟,有的年龄比我还小。
如此折辱,让我丢尽了脸面,恨不得一头撞死。
但一想到母亲,我就忍了下来。
还有一次,同窗约着去赏菊,我本就鲜少参与同窗们的小聚。
但那次正好赶上其中一人生辰,好心邀约我。
却被母亲找上门去告了状,大意是说他们自己不好学,还耽误别人。
后来,我在书院被孤立,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了。
这样的事情,实在数不胜数。
本以为来了上京就能摆脱她,可她却非要跟来。
出事那天,我们已经住在上京一段时日了。
虽然入了秋,但赶上秋老虎,天气还是很热。
我没有穿她为我准备的斜襟对领长衫,而是换了一件无领的夏衫。
就因为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她一直喋喋不休地指责我。
我气愤极了,出门找了块墙角的石头砸向她,我只想让她安静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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