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 烹茶(第2页)


    除了每次来学堂排场很大,但人看起来闷闷的,倒没什么特别。
    同窗人人都称他的表字慕之。
    是以,易禾一直觉得他只是朝中某个勋贵之子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有一回散学后,易禾和李祎在他院子里的树底下烤鹌鹑。
    外皮烤得已经焦黑,可是揭开皮肉一看,里面还是血红血红的,凑近一闻,有些腥气。
    易禾道:“火还是太小。”
    李祎不敢声张,自己寻了大块麻木隔着,抱回来一堆干柴。
    那时候正是三秋时节,天干物燥,一阵儿风引来,火势“腾”
    一声起来,直蹿了一米多高。
    李祎有些慌:“别把房点了。”
    易禾朝他院里打探一圈:“不会,你这院子里净得跟猫舔过似的,都能在上边擀馎饦了,略蹦个火星烧不到什么。”
    李祎深以为然,当下把柴全堆了上去。
    结果一堆柴燃了个七七八八,鹌鹑还是只熟了一层皮。
    “哪儿不对呢?”
    易禾一边举着那只糊鹌鹑,一边陷入沉思。
    李祎见不得失败,又起身抱了更大的一堆柴过来。
    新柴刚引着,一个小厮小跑来报信:“郎君,主君过来了。”
    李祎吓得不知所措,想将树下的柴火踩灭,又嫌灰尘不敢下脚。
    正急得转圈,易禾一把扯住他:“来不及了,我们去躲躲。”
    两人兜兜转转,钻进了院内一口太平缸里。
    幸而他俩都十分清癯,勉强还能挤上一挤。
    易禾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,果然听到一人的脚步声缓缓而来。
    她小心探头瞧了瞧,对李祎道:“是慕之兄。”
    李祎在缸里佝着身子本就难受,一听是他,作势就要爬出去。
    易禾一把将他拉下来。
    “你爹在后头呢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那日幸亏司马瞻机敏,他听见门房有人喊主君,立马蹲下来,执起树下那只鹌鹑继续烤。
    想了想又觉得不保险,故意将衣摆凑到火堆上。
    不久便闻到一股儿焦糊味。
    李祎那个当夫子的爹一进门就大骂:“兔崽子又在……”
    待他看清地上的几搓翎羽,又开始哀嚎:“老夫的鸟,老夫的鸟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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