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o章 朱赤 现在还能怎么办只能听从薛岳命令和日本鬼子打


    晨光撕开硝烟时,朱赤站在断墙顶端。
    弹片在军靴下出细碎呻吟,远处罗店的樱花旗裹着硫磺味,在晨雾里若隐若现。
    他摸出菱角壳——边缘已被攥得圆润,却仍扎得掌心疼。
    绷带渗出的血珠顺着指缝滴落,在墙根凝成暗红的痂。
    “团座,薛岳的电报。”
    孙浩勇的钢盔蹭着墙沿,指节捏着的电报纸页泛着焦黑。
    “不惜代价夺回罗店”
    的字样被血指印晕开,“否则军法处置”
    的附言刺得朱赤眯起眼。
    年轻军官脖颈的弹痕还在渗血,竹筒哨子上凝结的露珠突然坠地,碎成无数个晃动的太阳。
    彭善的咳嗽声从芦苇丛传来。
    老师长踩着半截铁轨走来,草鞋绳上系着川军的蓝布条,每走一步都在弹坑积水里荡开涟漪。
    “薛伯陵要咱们当敢死队。”
    他将陶碗里的姜汤泼在弹坑,辣椒面在水面浮成血色涟漪,“可弟兄们的弹药只够打半场,伤员连艾草都敷不上。”
    阿春嫂背着虎娃从竹棚转出,孩子滚烫的额头抵着她后颈。
    铜铃换成的芦苇哨在晨风里轻晃,绳结处还沾着昨夜灭火时的泥浆。
    “李阿水的孙子找到条密道。”
    她摊开沾满泥浆的油纸,上面歪歪扭扭画着芦苇荡的纹路,“能绕开水雷区,直通日军弹药库。
    但”
    她的目光扫过虎娃烧得通红的脸颊,“要经过烂泥塘,毒气残留”
    朱赤的目光掠过地图上的红点——那是日军碉堡群。
    绷带下的伤口突突跳动,三年前南京城外的炮声突然在耳膜炸响。
    他抓起红蓝铅笔,却在“罗店镇”
    字样前顿住。
    铅笔芯断裂的脆响惊飞芦苇丛中的鹧鸪,扑棱声惊起层层苇浪。
    “听我说。”
    彭善突然蹲下身,用刺刀在沙地上划出太极图。
    两枚弹壳嵌入阴阳鱼眼,“川军的‘软钉子’战术。
    当年刘湘长官教的——硬攻伤筋动骨,软磨断其喉管。”
    他捡起李阿水遗落的陶弹,硫磺与艾草的气息混着血腥味,“让百姓用渔船装桐油,咱们在芦苇荡打麻雀战,拖到川军援军”
    “但薛岳要的是正面强攻!”
    孙浩勇攥紧腰间的手榴弹,引信绳头的芦苇絮簌簌抖动。
    远处传来日军装甲车的履带声,碾过百姓丢弃的陶罐,脆响像极了罗店镇陷落那夜的哭嚎。
    “二六二旅失踪前传回的情报说,日军在地道口埋了诡雷,每根芦苇下都可能”
    朱赤的指节叩在地图上的芦苇迷宫标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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